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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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
她又看看周圍的小孩，原來他們在撿海裙帶、紫菜。不過打眼一看，被浪卷上來的海裙帶和紫菜並不多，所以孩子們背簍裏收獲都不大。
夏傾音很好奇，她問旁邊一個瘦弱的小女孩：“小妹妹，這邊這麽多凍菜和野滸菜你為什麽不撿？”
“什麽是野滸菜和凍菜？”小女孩不解地看著夏傾音問。
呃～難道在這個年代它們有別的名？於是她把野滸菜和凍菜遞到小女孩的眼前。
“這個是野草，不能吃。”小女孩說的很真誠，把海裙帶和紫菜遞過來，“小娘娘，你一定是外地逃荒來的吧？這種野草不能吃，你要撿這種吃。”
“它們為什麽不能吃？有毒嗎？”夏傾音問。
“這個……可能有毒吧，從小我爹娘就囑咐說這些是草不能吃，村子裏也從來沒人吃這個。”
夏傾音垂眸思考，又再次將野滸菜和凍菜拿在手裏反覆觀看，這明明就是，她一點沒看錯。
為什麽當地漁民不吃？難道在這個時代他們還沒有發現這些海藻的好處？夏傾音每樣撕了一塊填進嘴裏試吃，看看是不是和前輩子一個味。
“小娘娘你快吐出來，要是餓急了，就吃這個。”這小姑娘從背簍裏拿出一塊海裙帶給她，以為她餓得饑不擇食。“阿姐，她說這些東西不能吃，你趕緊吐出來，別吃壞肚子！”山嵐風歌一聽恨不得扒開夏傾音的嘴掏出來。
夏傾音趕緊嚼碎咽下去，味道還是記憶裏的味道，分明是可食用的，可為什麽這裏的人都不吃？
不過隨後她就想明白了。
這個架空古代類似H國古代史前期，人們對食物的探索根本不像後世那樣全面和廣泛，畢竟不是人人都有神農嘗百草的勇氣和大無畏精神。
根據記載，歷史上每一次食物種類的擴充，基本上都是在巨大的饑荒之下而探索出來的。
難以忍受的饑餓感，使人們不再關心吃下去的東西是否有毒，他們只想填飽肚子。所以饑荒過後活下來的人，會把能吃的新物種交給自己的後代，然後一代代這樣傳下來。
海嶼村雖然人均吃不飽飯，但還沒有到大片餓死人的地步，所以他們是絕不敢嘗試從未吃過的東西。畢竟萬一吃壞了還得請大夫抓藥，而他們沒有多餘的錢。
這時，不遠處突然傳來驚呼：“大丫快來，二丫一頭栽進海水裏不動了！”
“什麽？”剛才的小姑娘立刻跑過去，“二丫！”
夏傾音腿長跑得快，到地方後趕緊一把撈起趴在海水邊的小女孩，摸了摸鼻子，還有氣。
“二丫！二丫！你快醒醒，你別嚇姐姐！”大丫驚慌失措地哭著。
“別急，你妹妹還有氣，只是暈了過去，她可是有什麽疾病？”夏傾音問。
“二丫沒病，可能是……餓暈了。”大丫搖著頭，便從背簍裏撕了一塊海帶就往小姑娘娘嘴裏送。
海裙帶不好撿，她們倆舍不得吃，這些是要留著給家裏坐月子的娘親吃，否則娘親沒有奶水，剛出生的小弟弟就會餓死。
“欸別！”夏傾音趕忙攔住，回頭看了眼妹妹們，風歌立馬明白過來。她從背簍裏拿出吃剩的一小塊鍋盔，然後掰開一分為二，遞給夏傾音。
她說：“阿姐，咱們就只剩下這一點點吃食了，分一點給二丫吃吧。”然後上前把鍋盔揉搓成渣渣，填進二丫嘴裏。
山嵐奇怪看向風歌，明明阿姐那神奇荷包裏還有很多鍋盔，為什麽要說沒有了呢？但她知道風歌這麽做一定有原因，所以沒有當場說破。
夏傾音卻非常滿意風歌的話，沒想到自己一個眼神風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，在人均吃不飽的年代露什麽絕不可以露糧食。
果真，周圍的孩子在風歌拿出一小塊鍋盔後就一直盯著，就像餓狼看見了小白兔。
嘴裏有了吃的，二丫有意識蠕動嘴巴吞咽，差不多兩個火柴盒大小的鍋盔被一點點吃完，這時山嵐又上前餵了一些水。
二丫的眼睛睜開，她胃裏有了東西，慢慢有了力氣。
這時大丫“撲通”一聲跪下，給夏夏姐姐妹三人磕頭：
“謝謝小娘娘救了我妹妹，我把我和妹妹背簍裏的海裙帶都給你們。我知道這些頂不上鍋盔，不過我爹爹在海裏撒網，一會兒肯定有收獲，他會報答小娘娘的。”
夏傾音沒有拿海裙菜。
她指著海邊對著眼前的一群孩子們說道：“這些野海草我吃了沒毒，要是餓急了，拿回去煮著吃也能果腹。”
野海草能吃？這外地逃荒來的小娘娘怕不是餓傻了。
周圍一群孩子打量著她們，雖然這三個人手裏有鍋盔，可也只剩拳頭大，還是三人分著吃，看起來也挺慘的。
夏傾音看他們不信也沒有多做解釋，趕緊和山嵐風歌撿凍菜、野滸菜，撿滿背簍後就拿到岸邊的沙灘上曬。
不一會兒大丫和二丫跑過來，她們背簍裏全是野滸菜：“小娘娘，這是我們撿的，給你。”
沒想到這兩個小孩子如此知恩圖報。
她看著兩人的背簍，雖然比自己的小了兩個號，但裏面容量也不少，突然心頭一動。
“你們倆給我撿野滸菜和凍菜，撿滿三個背簍我給一個銅板，幹不幹？”
海邊凍菜和野滸菜實在太多了，打眼一望，紫不溜秋，綠不拉幾一片一片的，所以夏傾音不算壓榨勞動力。
而且這個年代，這些孩子本身就是出來找吃的，她也不算雇傭童工。
三背簍沒人要的野草換一文錢？這樣可是賠本買賣，絕不能讓恩人吃虧。
大丫連忙說：“小娘娘，這些野草不值錢，我們不要你的錢，一文錢可以換五斤帶皮蛤蜊或者1斤蛤蜊肉呢！”
啥？這也太便宜了吧。
桃溪縣不靠海，現在的交通工具海鮮根本運不過去，一般都是吃河蚌或者河蛤，真不一定吃過海裏的蛤蜊。或許等賺夠一千兩保住系統後，她可以走販賣海貨這條路。
但現在不行，因為凍菜和野滸菜量大，三背簍一文錢等於沒成本，但其他海貨就不行了，雖然也很便宜，但還是需要本錢。
最關鍵的是海鮮有河鮮做替代品，不一定立刻能賺到錢，可涼粉卻是獨一無二的，最重要還能解暑開胃。
要15天內賺夠錢，就得賣大家從來沒聽過的東西。
“大丫，我們家鄉遭洪澇，有銅板也買不到糧食，連樹皮都沒得啃了，這些海草沒毒，我曬幹拿回去，家裏，人就能填飽肚子。而我們三個人撿力量有限，你們幫我就快多了。”
大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，然後和二丫一人撿野滸菜，一人撿凍菜，不到半炷香就撿夠滿滿三背簍。
夏傾音按照承諾給了他們一文錢。
兩姐妹手裏捧著一文錢，那幸福程度仿佛像捧了一個金元寶。
過了一會兒，大丫唯唯諾諾走上前，後面還跟著一個黑黢黢的小男孩：“小娘娘，虎子哥也想賺錢，行嗎？”
夏傾音想了想，她最多在海邊待兩天，和妹妹三個人的力量有限，如果能靠這些孩子多撿一些凍菜更好。
“可以，你們小夥伴中有願意掙銅板的都可以找我，三背簍凍菜或者野滸菜換一個銅板。但沒退潮前你們必須在海灘邊撿，不能往深處走，一定要註意安全。要是我發現你們踏入超過膝蓋位置的海水裏，我就不收你們的了。”
大丫和後面的虎子用力點頭，然後快速跑去和其他小孩說。
畢竟是從小在海邊長大的娃娃，自然對大海很熟悉，而且他們從小就被家裏大人派出來找吃的，這個工作完全能勝任。
結果可想而知，海灘上的孩子全都自發撿野滸菜和凍菜，不一會兒就發出去45個銅板。
這量真是大。
夏傾音則趁著下午陽光比較毒，趕緊把收獲來的鋪在沙灘曬，這樣曬幹後回到桃溪縣就可以洗幹凈後直接煮涼粉了。
潮水漸漸退去，在海裏撒網的漁舟陸陸續續都回來了，基本上每條漁舟都有收獲，但網兜都不是很滿。
因為天氣太熱，漁民把收獲的海貨全部灑上自己熬制的海鹽，由家裏男人拿到二十多公裏外的蔚縣換糧食。
女人則拿著鐵鍬或者自制的鉤子在退潮的灘塗挖蛤蜊，或者撬貽貝、海蠣子之類的。
這時一個高瘦的男人帶著大丫二丫拎著半網兜海鮮朝夏傾音走來。
“我是吳海生，感謝小娘子救了我二閨女的命，這是我今天打的魚蝦，雖然不多，就當打打牙祭。”接著又把兩個孩子賺的六個銅板還給夏傾音。
“這些野海草到處都是，而且是不能吃的，我們實在不能收你的錢。”
夏傾音沒想到崔家人這麽知恩圖報，她只給了二丫兩個火柴盒那麽大的鍋盔，可不能拿人家將近一天的勞動成果。
“吳大哥這些海貨我不能要，而且這些銅板是兩個孩子應該得的！”說著又把海貨和銅錢都塞給大丫。
“不瞞你們說，我們姐妹跟族人是從南邊逃荒過來的，公婆夫君跟著族長到下個鎮子找吃的。我們看到這個海域有不少野海草，就停下來收集一些吃，晚上族人會來接我們。”
畢竟人心隔肚皮，夏傾音不敢說實話。
“我們老家連樹皮都沒得啃，一路走來都是災民，雖然逃荒時身上有些銅板卻買不了很多糧食。
這些野草我嘗了沒毒能吃，我們姐妹三人根本撿不了很多，由孩子幫我們撿，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族人來接時，多收一點。
吳大哥你快拿海貨去換糧食吧，天這麽熱，萬一臭了你今天就白忙活了，我們這邊也得繼續撿海草。”
吳海生看起來不太擅言辭，聽夏傾音如此說也不再強求，再次道謝就趕緊去換糧了。
這期間夏傾音又給出去32個銅板。
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，海水開始慢慢上漲，天基本快黑了，在海裏挖蛤蜊的婦人都陸陸續續上岸回家。
她們看著道路兩旁夏傾音曬的成片的野海草非常費解，不過沒人去管，只當她是餓急了。
偶爾也會碰上好心的大嬸會提醒夏傾音一句：這草沒人吃過，小心吃死人！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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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傾音很好奇，她問旁邊一個瘦弱的小女孩：“小妹妹，這邊這麽多凍菜和野滸菜你為什麽不撿？”
“什麽是野滸菜和凍菜？”小女孩不解地看著夏傾音問。
呃～難道在這個年代它們有別的名？於是她把野滸菜和凍菜遞到小女孩的眼前。
“這個是野草，不能吃。”小女孩說的很真誠，把海裙帶和紫菜遞過來，“小娘娘，你一定是外地逃荒來的吧？這種野草不能吃，你要撿這種吃。”
“它們為什麽不能吃？有毒嗎？”夏傾音問。
“這個……可能有毒吧，從小我爹娘就囑咐說這些是草不能吃，村子裏也從來沒人吃這個。”
夏傾音垂眸思考，又再次將野滸菜和凍菜拿在手裏反覆觀看，這明明就是，她一點沒看錯。
為什麽當地漁民不吃？難道在這個時代他們還沒有發現這些海藻的好處？夏傾音每樣撕了一塊填進嘴裏試吃，看看是不是和前輩子一個味。
“小娘娘你快吐出來，要是餓急了，就吃這個。”這小姑娘從背簍裏拿出一塊海裙帶給她，以為她餓得饑不擇食。“阿姐，她說這些東西不能吃，你趕緊吐出來，別吃壞肚子！”山嵐風歌一聽恨不得扒開夏傾音的嘴掏出來。
夏傾音趕緊嚼碎咽下去，味道還是記憶裏的味道，分明是可食用的，可為什麽這裏的人都不吃？
不過隨後她就想明白了。
這個架空古代類似H國古代史前期，人們對食物的探索根本不像後世那樣全面和廣泛，畢竟不是人人都有神農嘗百草的勇氣和大無畏精神。
根據記載，歷史上每一次食物種類的擴充，基本上都是在巨大的饑荒之下而探索出來的。
難以忍受的饑餓感，使人們不再關心吃下去的東西是否有毒，他們只想填飽肚子。所以饑荒過後活下來的人，會把能吃的新物種交給自己的後代，然後一代代這樣傳下來。
海嶼村雖然人均吃不飽飯，但還沒有到大片餓死人的地步，所以他們是絕不敢嘗試從未吃過的東西。畢竟萬一吃壞了還得請大夫抓藥，而他們沒有多餘的錢。
這時，不遠處突然傳來驚呼：“大丫快來，二丫一頭栽進海水裏不動了！”
“什麽？”剛才的小姑娘立刻跑過去，“二丫！”
夏傾音腿長跑得快，到地方後趕緊一把撈起趴在海水邊的小女孩，摸了摸鼻子，還有氣。
“二丫！二丫！你快醒醒，你別嚇姐姐！”大丫驚慌失措地哭著。
“別急，你妹妹還有氣，只是暈了過去，她可是有什麽疾病？”夏傾音問。
“二丫沒病，可能是……餓暈了。”大丫搖著頭，便從背簍裏撕了一塊海帶就往小姑娘娘嘴裏送。
海裙帶不好撿，她們倆舍不得吃，這些是要留著給家裏坐月子的娘親吃，否則娘親沒有奶水，剛出生的小弟弟就會餓死。
“欸別！”夏傾音趕忙攔住，回頭看了眼妹妹們，風歌立馬明白過來。她從背簍裏拿出吃剩的一小塊鍋盔，然後掰開一分為二，遞給夏傾音。
她說：“阿姐，咱們就只剩下這一點點吃食了，分一點給二丫吃吧。”然後上前把鍋盔揉搓成渣渣，填進二丫嘴裏。
山嵐奇怪看向風歌，明明阿姐那神奇荷包裏還有很多鍋盔，為什麽要說沒有了呢？但她知道風歌這麽做一定有原因，所以沒有當場說破。
夏傾音卻非常滿意風歌的話，沒想到自己一個眼神風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，在人均吃不飽的年代露什麽絕不可以露糧食。
果真，周圍的孩子在風歌拿出一小塊鍋盔後就一直盯著，就像餓狼看見了小白兔。
嘴裏有了吃的，二丫有意識蠕動嘴巴吞咽，差不多兩個火柴盒大小的鍋盔被一點點吃完，這時山嵐又上前餵了一些水。
二丫的眼睛睜開，她胃裏有了東西，慢慢有了力氣。
這時大丫“撲通”一聲跪下，給夏夏姐姐妹三人磕頭：
“謝謝小娘娘救了我妹妹，我把我和妹妹背簍裏的海裙帶都給你們。我知道這些頂不上鍋盔，不過我爹爹在海裏撒網，一會兒肯定有收獲，他會報答小娘娘的。”
夏傾音沒有拿海裙菜。
她指著海邊對著眼前的一群孩子們說道：“這些野海草我吃了沒毒，要是餓急了，拿回去煮著吃也能果腹。”
野海草能吃？這外地逃荒來的小娘娘怕不是餓傻了。
周圍一群孩子打量著她們，雖然這三個人手裏有鍋盔，可也只剩拳頭大，還是三人分著吃，看起來也挺慘的。
夏傾音看他們不信也沒有多做解釋，趕緊和山嵐風歌撿凍菜、野滸菜，撿滿背簍後就拿到岸邊的沙灘上曬。
不一會兒大丫和二丫跑過來，她們背簍裏全是野滸菜：“小娘娘，這是我們撿的，給你。”
沒想到這兩個小孩子如此知恩圖報。
她看著兩人的背簍，雖然比自己的小了兩個號，但裏面容量也不少，突然心頭一動。
“你們倆給我撿野滸菜和凍菜，撿滿三個背簍我給一個銅板，幹不幹？”
海邊凍菜和野滸菜實在太多了，打眼一望，紫不溜秋，綠不拉幾一片一片的，所以夏傾音不算壓榨勞動力。
而且這個年代，這些孩子本身就是出來找吃的，她也不算雇傭童工。
三背簍沒人要的野草換一文錢？這樣可是賠本買賣，絕不能讓恩人吃虧。
大丫連忙說：“小娘娘，這些野草不值錢，我們不要你的錢，一文錢可以換五斤帶皮蛤蜊或者1斤蛤蜊肉呢！”
啥？這也太便宜了吧。
桃溪縣不靠海，現在的交通工具海鮮根本運不過去，一般都是吃河蚌或者河蛤，真不一定吃過海裏的蛤蜊。或許等賺夠一千兩保住系統後，她可以走販賣海貨這條路。
但現在不行，因為凍菜和野滸菜量大，三背簍一文錢等於沒成本，但其他海貨就不行了，雖然也很便宜，但還是需要本錢。
最關鍵的是海鮮有河鮮做替代品，不一定立刻能賺到錢，可涼粉卻是獨一無二的，最重要還能解暑開胃。
要15天內賺夠錢，就得賣大家從來沒聽過的東西。
“大丫，我們家鄉遭洪澇，有銅板也買不到糧食，連樹皮都沒得啃了，這些海草沒毒，我曬幹拿回去，家裏，人就能填飽肚子。而我們三個人撿力量有限，你們幫我就快多了。”
大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，然後和二丫一人撿野滸菜，一人撿凍菜，不到半炷香就撿夠滿滿三背簍。
夏傾音按照承諾給了他們一文錢。
兩姐妹手裏捧著一文錢，那幸福程度仿佛像捧了一個金元寶。
過了一會兒，大丫唯唯諾諾走上前，後面還跟著一個黑黢黢的小男孩：“小娘娘，虎子哥也想賺錢，行嗎？”
夏傾音想了想，她最多在海邊待兩天，和妹妹三個人的力量有限，如果能靠這些孩子多撿一些凍菜更好。
“可以，你們小夥伴中有願意掙銅板的都可以找我，三背簍凍菜或者野滸菜換一個銅板。但沒退潮前你們必須在海灘邊撿，不能往深處走，一定要註意安全。要是我發現你們踏入超過膝蓋位置的海水裏，我就不收你們的了。”
大丫和後面的虎子用力點頭，然後快速跑去和其他小孩說。
畢竟是從小在海邊長大的娃娃，自然對大海很熟悉，而且他們從小就被家裏大人派出來找吃的，這個工作完全能勝任。
結果可想而知，海灘上的孩子全都自發撿野滸菜和凍菜，不一會兒就發出去45個銅板。
這量真是大。
夏傾音則趁著下午陽光比較毒，趕緊把收獲來的鋪在沙灘曬，這樣曬幹後回到桃溪縣就可以洗幹凈後直接煮涼粉了。
潮水漸漸退去，在海裏撒網的漁舟陸陸續續都回來了，基本上每條漁舟都有收獲，但網兜都不是很滿。
因為天氣太熱，漁民把收獲的海貨全部灑上自己熬制的海鹽，由家裏男人拿到二十多公裏外的蔚縣換糧食。
女人則拿著鐵鍬或者自制的鉤子在退潮的灘塗挖蛤蜊，或者撬貽貝、海蠣子之類的。
這時一個高瘦的男人帶著大丫二丫拎著半網兜海鮮朝夏傾音走來。
“我是吳海生，感謝小娘子救了我二閨女的命，這是我今天打的魚蝦，雖然不多，就當打打牙祭。”接著又把兩個孩子賺的六個銅板還給夏傾音。
“這些野海草到處都是，而且是不能吃的，我們實在不能收你的錢。”
夏傾音沒想到崔家人這麽知恩圖報，她只給了二丫兩個火柴盒那麽大的鍋盔，可不能拿人家將近一天的勞動成果。
“吳大哥這些海貨我不能要，而且這些銅板是兩個孩子應該得的！”說著又把海貨和銅錢都塞給大丫。
“不瞞你們說，我們姐妹跟族人是從南邊逃荒過來的，公婆夫君跟著族長到下個鎮子找吃的。我們看到這個海域有不少野海草，就停下來收集一些吃，晚上族人會來接我們。”
畢竟人心隔肚皮，夏傾音不敢說實話。
“我們老家連樹皮都沒得啃，一路走來都是災民，雖然逃荒時身上有些銅板卻買不了很多糧食。
這些野草我嘗了沒毒能吃，我們姐妹三人根本撿不了很多，由孩子幫我們撿，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族人來接時，多收一點。
吳大哥你快拿海貨去換糧食吧，天這麽熱，萬一臭了你今天就白忙活了，我們這邊也得繼續撿海草。”
吳海生看起來不太擅言辭，聽夏傾音如此說也不再強求，再次道謝就趕緊去換糧了。
這期間夏傾音又給出去32個銅板。
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，海水開始慢慢上漲，天基本快黑了，在海裏挖蛤蜊的婦人都陸陸續續上岸回家。
她們看著道路兩旁夏傾音曬的成片的野海草非常費解，不過沒人去管，只當她是餓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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